本报记者 桂祉越 吴琪
图为倪旭高在打金。记者 桂祉越 吴琪摄
“铮铮”声里，是一把锤与金碰撞传来的回响，也是“90后”金银匠倪旭高追求完美的坚毅心声。打金是一项精细活，捶、敲、压、剪、刻、磨……看似简单的工艺，却非常需要技术和耐心。为了出精品，倪旭高一天忙十几个小时，百做不厌，甘之如饴。他将打金技艺录成视频，还借助互联网平台发布，不少人根据视频上的店铺位置找过来定制黄金饰品，其中不乏外地顾客。谈及未来，倪旭高希望能提升自己的技艺，也乐意教有相关爱好的年轻人接触打金这一行，让这个老行当得到更多人的了解。
为了谋生 开启“熔金”岁月
“叮、叮……”在喧嚣繁华的金鹰商圈，如果不静下心来听，很难发现这忽强忽弱的打金声，循声而去，正在打金的是金银匠倪旭高。他表情专注，双目炯炯，盯着手里的金块，时不时地拿起来观察边缘平整度。出生于1993年的倪旭高是宿迁泗阳人，是打金这个行业难得一见的年轻人。2014年，他听从朋友的建议，跟随老师傅开始学习打金。“学之前从来没听过这个行业，身边也没有人从事这行，基本上对打金一无所知。”从“小白”开始的进阶之路，并非一帆风顺。金银匠是一门传统的细致手艺活，倪旭高跟着师傅的前两个月，都只做一件事，就是捶打。枯燥的捶打，只是为了更好地拿捏住手劲，将金器的型打平整。基础功扎实之后，才能学会錾花、焊接、抛光等工序。从一名学徒，到如今的驻店师傅，这一路，倪旭高走了7年。现在的他，作为银铺的驻店师傅，可以承接店里所有的首饰加工，每月收入近万元。
迎来行业春天 客人排队打金
在金属器具的打击声中，记者记录了传统金饰的制作过程：先将110克的老旧金饰放到坩埚里熔化成金水，然后把金水倒入模具制成坯，再用锤子反复敲打使金手镯呈现轮廓。通过几十次的淬火、打磨、锤揲，直至每一处都平整均匀。倪旭高再打开手机，对着客人提前确定好的錾花款式，开始描型。伏在案前，倪旭高不断地画花型，再修改，用了将近20分钟，画好了錾花的模型。接下来就是考验耐力和手力的过程，錾花过程中，倪旭高需要做到全身心投入，不能分神，注意力都集中在眼睛和手上，拿着锤子沿着提前画好的边，一点一点地锤錾子，在光滑的金器表面，錾上美丽的花纹。
原本只是一堆款式陈旧的金饰，经过十几道手工后，在倪旭高的手中慢慢蜕变成有意义、有温度、有灵气的手镯。站在一旁专注欣赏的客人吴女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现场目睹老金器变成金手镯的全过程，很有仪式感。”
随着网络的迭代升级，倪旭高在多个互联网平台注册账号并上传作品，收获了粉丝和流量。很多外地顾客会带着黄金开车过来，找他定制金饰。“平均算下来，我每天光金手镯就要打三四个，素圈的话快一点，40分钟左右就能好，客人可以等一等。有复杂花纹的，客人就需要隔天来拿。”倪旭高说。
不断完善技艺 坚持手艺行当
“区别于店里的成品金饰，一锤一锤打出来的金饰更显与众不同，甚至独一无二。”据倪旭高介绍，客人可以自己选择雕刻模具，自己搭配，甚至可以刻上名字，这些都是金店里现成的饰品所不具备的。随着市场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热衷于“打金器”，款式也推陈出新，“维京战镯”“古法莫比乌斯手环”“吉言镯”等一些新款式，也在不断地挑战倪旭高的手艺。“每出来一个新款，都是一种学习，自己一遍遍试，不满意就熔了再来，直到我自己觉得可以交货了。”倪旭高说，当下大家对于金器的个性化要求越来越高，自己只有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去练习，才能满足客人的要求。金银匠这门工艺，就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一锤一打之间，都在要求匠人要跟随时代的发展，去不断完善自身技艺。
“打磨金饰品要收敛脾气，调整呼吸，用手臂、手腕控制每一处落点。一锤一锤地敲打，让黄金表面变得光滑，也是锤炼匠心的过程。做我们这行，一定要坐得住‘冷板凳’。”如今，倪旭高从业有十个年头了，身边也多了一位更加年轻的徒弟，曾经的“小白”也开始带起了新手。
他很庆幸有更加年轻的新生代力量愿意加入金银匠这个行业。采访中，倪旭高总有一句话挂在嘴边，那就是：手艺人终归会有一席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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