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马骏 文/摄
世界上有数千种语言,但有一个词的发音大体相似,那就是“妈妈”!在我们身边,有这样一群特殊的“妈妈”,她们日复一日地照顾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发挥自己所长带领孩子们认识大千世界,帮助他们健康成长,她们用一份质朴的爱温暖了孩子们的心房。在母亲节来临之际,记者走近三位“社会妈妈”,聆听她们的暖心故事。
图为赵虹为听障儿童做听力训练。
幼儿园里的“老师妈妈”赵虹:
用爱叩响听障儿童的心灵之门
“我们幼儿园现有三名听障宝宝,他们都叫我‘老师妈妈’。”赵虹是练湖中心幼儿园的一名听力康复教师。三年来,她不仅日复一日地帮助园里的听障孩子做训练,还像一名“影子老师”,悄悄关注着这些孩子每天的用餐、午休、情绪等情况。
“戴上助听器,他们都听得见,只是,他们无法理解声音的意义。”赵虹记得,三年前,当她第一次面对一名听障儿童时的场景,“那孩子长得特别可爱,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她朝我眨了下眼睛。”但赵虹很快发现,这孩子只会说“妈妈”这个词,对于其他的指令和语言几乎都听不懂,也说不出来。那一刻,赵虹心疼了,“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让这孩子早一点像其他孩子一样能听会说。”
赵虹说,幼儿园里的几个听障孩子都是感音神经性聋,他们错过了语言发育的关键期,因此在接受指令和表达自我方面比其他孩子要弱得多。不仅如此,因为听障,这些“特殊”孩子的性格、心理方面也会受到负面影响。
“不管是听力康复训练还是改善性格、心理问题,第一步就是要走进孩子们的心里,和他们做朋友。”于是,赵虹带着孩子们在幼儿园里四处逛,寻找让孩子们感兴趣的事物,让他们获得快乐,增进彼此之间的情感。训练中,赵虹更是想尽了办法,“翻书找、上网查,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与同行交流。”赵虹说,有时候,为了让孩子发出一个音,她要找好几种办法。而当孩子终于发出那个音后,赵虹激动地和孩子击掌、拥抱。那一刻,赵虹知道,她的心情和孩子的妈妈一模一样。
赵虹所在的幼儿园采用融合教育,在个训之外的时间,听障孩子们会回到各自所在班级,和其他孩子一起玩,一起学。这时候,赵虹就会在几个班级之间来回跑,仔细留意这些孩子的日常,“每天会不自觉地关注这些孩子中午吃得好不好,午觉睡得好不好,和其他孩子有没有发生争执,他们当天的情绪又是怎样。”
有一回,一名听障孩子在教室闹脾气,耳朵不小心撞在了柜子上,助听器也掉落在地。正好看到这一幕的赵虹赶紧上前,一把抱住孩子,仔细查看起孩子耳朵的情况。赵虹说,她当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孩子的耳朵再受到伤害。自那以后,赵虹更加留意,满眼都是那几名听障孩子。
真心的付出,换来了孩子的信任与亲近。“那一次,我和听障孩子们一起做游戏。其中一个孩子想要一个玩具,于是习惯性地问我‘妈妈呢’,我便开玩笑地说‘妈妈在这里呀’。接着,那孩子又问了一句,我又重复地回了一句。没想到,那孩子竟然叫了我一声‘老师妈妈’,那一刻,我的心都要被融化了。”赵虹说,“之后,这些孩子便都喊我‘老师妈妈’了。”
“像所有的母亲会对孩子有期待一样,我对这些听障孩子也有期待,那就是通过坚持不懈的康复训练,把之前那段空白给补上,做一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孩子,无病无灾,好好聆听这个有趣的大千世界。”赵虹说道。
图为王莉在照顾福利院的孤弃儿童。
福利院里的“护士妈妈”王莉:
用爱点亮孤弃儿童的生命之光
“8年了,我前前后后照顾过30多个孩子,他们来了又走,而我就像个摆渡人,把他们从不幸的这头送到幸福的那头去。”王莉是市儿童福利院的一名护士,在孩子们心中,她是最特别的“王莉妈妈”。
“那是一个仅有四个多月大的弃婴。”回忆最初当“妈妈”,王莉不会忘记电梯里的那一幕,“那会儿工作人员把婴儿床推进电梯里,我一看,那孩子患有严重的唇腭裂。孩子看到我就冲我笑,我心疼地止不住流泪。”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王莉和这孩子朝夕相处,陪着孩子去南京做手术,还教孩子叫“妈妈”,“当孩子长到10月大的时候,他被一对美国夫妻收养了,我舍不得,但我知道,等待这孩子的是一个充满爱的家庭,他会拥有美好未来。”
“到我们这里来的孩子,不是被原生家庭父母抛弃就是原生家庭父母无法履行监护责任,他们都是不幸的。”王莉说,正因为如此,她小心爱护着每一个孩子。
“现在我们这里只有一个男孩,他在这里已经四五年了。”王莉说,“这个男孩从小没有父亲,母亲有精神疾病。他刚来时就很孤僻,吃完饭就躲在床上。”王莉起初很不解,在和男孩熟悉之后,男孩才道出事情原委,“这孩子之前在家总是饥一顿饱一顿,他的妈妈让他自己去做饭,结果烫伤了。之后,妈妈就不让他下床了,一天只给他吃一顿,而且经常是方便面之类的食物,如果男孩下床,妈妈就会打他。”
从相识到打开心扉,成为彼此最特别的存在,王莉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男孩的生活,也乐于成为男孩的听众。“现在,这孩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男孩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王莉每天接送他上学放学,辅导他做作业,“这孩子可聪明了,没人教,自己拼乐高,能拼出很大的坦克车来,还为我拼了一个手机支架,说是用手机支架看手机就能让手轻松了。”看到男孩越来越懂事,王莉很欣慰。
这些年,王莉尽量拍下这些孩子成长中的片段,“我这手机里,几乎没有自己的照片,除了我女儿的,就是这些孩子的。”王莉说着,指尖划过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是笑脸,“我经常会拿出来翻一翻,也不知道他们还记不记得我,现在过得开不开心。
图为薛晓静看望被帮扶的孩子。
派出所里的“警察妈妈”薛晓静:
用爱呵护留守儿童的前行之路
“看着这些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他们变得越来越好,我的内心就生出母亲般的欣慰来,打心底为他们高兴。”12年来,市公安局延陵派出所副教导员薛晓静一直致力于结对帮扶辖区内的留守、困境、流动儿童,“有叫我‘薛阿姨’的,有叫我‘薛妈妈’的,也有叫我‘警察妈妈’的,不管他们怎么称呼我,我内心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
最近,薛晓静有些紧张。“她是4月下旬联系我的,已经十多天了,我一直犹豫要不要主动找她,很想知道她的近况,又怕影响她的学习。”薛晓静口中的“她”是多年前就开始结对帮扶的一名留守儿童,即将参加高考,这让薛晓静有些忐忑,“我常对她说‘不管考得好不好,你都已经很棒了’,但内心里当然是希望她能在高考前再加加油,考个好大学。可我又怕给她压力,所以只能像很多高考生的母亲一样干着急。”
“其实,我也用不着紧张,我相信她,现在的她已经和几年前我刚见到的那个女孩完全不同了。”薛晓静回忆道,“几年前,当这个女孩还在上初二时,我认识了她。”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并不好,女孩的父母难得回来,却发生了激烈争吵,邻居见状报了警。“那时候的她其实学习成绩不错,却不想上学,要外出打工。女孩觉得,父母的争吵是因为家里穷,而她有责任早一点分担家庭的经济压力,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弟弟。”薛晓静耐心地与女孩沟通,希望她能通过学习去掌握更多的知识,通过参加高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才能真正改变这个家的命运。为了让女孩能专心学业,薛晓静也不止一次地和女孩的父母沟通交流。
但事情并不顺利,在小高考前一天晚上,薛晓静收到了女孩寄来的一封信,“信里,她说不想参加考试了。”看到信的内容,薛晓静赶忙给女孩打电话,却联系不上,最后只能编辑了长长的信息安慰她。担心女孩,薛晓静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薛晓静便赶到学校,当她从老师那里得知女孩去参加考试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事后我才知道,原来当时女孩的父母又吵架了,导致她的情绪很低落,信是一边哭一边写的。”薛晓静说,这件事后,她和女孩聊了很多,而女孩自那之后也变得越来越开朗,越来越自信,“现在她说起学业来,都是‘保证’,‘薛妈妈,这次我保证可以进步多次名次’‘薛妈妈,这次考试我保证可以考多少分以上’。其实,能不能达成目标不是最重要的,我更欣慰的是她的这份自信心。”
“结对帮扶留守、困境、流动儿童这件事,源于工作,却远超工作。”薛晓静说,相比于物质上的帮助,这些孩子更需要的是一份长期的陪伴,他们需要的是被爱,被看见,被倾听,“我愿意做他们的妈妈,尽我所能地呵护他们,陪伴他们健康快乐地成长,也会教给他们做人做事应该遵循的道德规范,让他们长大后成为正直的人,为社会多做贡献,传递一份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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