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国辉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初冬的季节里又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卡塔尔世界杯足球盛宴。
初冬的雨夜闲来无事，随手翻看起家中书柜里早已落满灰尘的三十多年前的足球刊物，随之思绪万千，若隐若现的记忆碎片慢慢在脑海中涌现……传唱已久的1990年“意大利之夏”仿佛又萦绕在了耳边。决赛中德国对阵阿根廷的比赛场景重现，下半场颇有争议的点球最终有了1：0的比分，成就了德意志战车，也让潘帕斯雄鹰折翅于意大利上空，马拉多纳潸然泪下的场景让无数膜拜之人垂胸顿足……
其实那年代，足球早已久负盛名、风靡全球，只是比起如今自媒体鲜有、信息闭塞，对足球的了解只能是通过仅仅几张报纸、收音机和信号不稳定还时常断电的黑白电视来获取。
那时候的我正处于高中求学桀骜不驯、年少轻狂的叛逆之时。可能是源于对球王马拉多纳、德国“三驾马车”以及荷兰“三剑客”的钟情和膜拜才开始迷恋上了踢球和看球。从此变得一发不可收，有时会有期许、有时会有亢奋、有时还会有迷茫和落寞。对足球的追逐可谓是痴迷不悟，时常大言不惭地将视足球为生命的“人生真谛”挂在嘴边，现在看来似乎是那么的无知和可笑。记得当时为了能如愿看上一场球赛会傻傻的、亢奋着在街头狂奔，到处找寻，碰到不相识的店铺老板还得卑躬屈膝、和颜悦色讨好着，甚至还会主动敬上一支几块钱一包的“红梅”香烟示好，以至于不被轰走。白天逃课、晚上不上夜自习在当时已成了家常便饭，成天脚蹬着十五元一双的青岛“双星”足球鞋招摇过市，即便是穿得臭烘烘的也不肯换洗。每个周五更会准时杀到麻巷门邮局大厅去抢发行量很有限的“足球报”周刊，此外还会时不时窥探每月仅发行一期的“足球世界”售卖情况。那时应该算是囊中羞涩的我最愿意投入的一笔开支，可谓是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由此，仗着信息来源渠道的畅通，接下来就是世界杯、丰田杯、欧洲杯、欧洲冠军杯……一场一场地去疯狂追逐，乐此不疲整夜不宿地去看，即使睡眠不足、无精打采所致的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邋遢形象也都满不在乎。那时候的我哪会去憧憬金榜题名、未来就业、结婚生子、赡养父母……足球完全成了我生活中的全部。与周边之人的爱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有发奋图强之人、有早恋之人、有打架斗殴之人、有打台球之人、有看电影之人、更有欣赏汪国真和席慕蓉的诗歌之人……可我除了足球还是足球。
如今的我早已忌惮于竞技的伤害和体能的退化而慢慢放弃了踢球的喜好，但看球赛的习惯依然保持。只是在看赛事的感悟中多了理性、少了追捧，不会再为自己喜欢的球队、球星在比赛中表现而喜形于色，欣喜若狂、黯然神伤的心境早已荡然无存，比起过往看球赛的感受和氛围，总会有一点怅然若失、若即若离。
三十多年，在岁月的长河中一路走过，从年少轻狂到人到中年，尽管岁月带走了我的青春，但依旧带不走我对足球的执念和信仰，甚至期许、憧憬着耄耋之年时的我还会如此珍爱足球吗？还会为每每想起曾经年少时追求的足球梦想而热泪盈眶吗？还会与儿时的足球玩伴邂逅在绿茵场吗？
稍纵即逝的光景，矢志不渝的初心，未来我坚信一切都会拥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