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的气质

■章桂云

朋友从菊花种植园回来，送我几朵黄菊，还特意强调说：“这可是百姓的致富花，一朵几十元呢！”

我欢喜地端详着这花，花朵大，色泽明艳，嗅一嗅，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菊花并不是什么珍稀花草，这时节，路边和人家的门口，紫色、黄色、白色的菊花随处可见，不声不响地点缀着初冬季节。在霜结千草的寒瑟里，它们含笑枝头的模样，不由得会让人生出许多敬意来。

看到菊，总叫人思绪万千，怀想无边。仿若，那纤细如缕的花瓣，那袅袅清扬的香息，都是诗情画意的蕴蓄，风雅而又惆怅。你会想到，陶渊明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超逸；你会想到，李清照“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相思离愁；你会想到，黄庭坚“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的生命感慨；你会听到，周杰伦“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的凄美歌唱……

菊花安静地一年一度开，却美得无声胜有声。赏其姿，观其色，闻其香，还可食其花。尤其，菊花茶清热明目，取几朵置于玻璃杯中，看那花朵在水中徐徐展开，吐幽放香，喝水的过程，就是无比的享受了。

我端详着手里的菊花。早就听说，这种菊价值不菲，心怀了几分好奇，就上网搜索一下。

啊，原来是金丝皇菊！

我欢喜地到阳台上去取晒了几天的菊花，以为，它们早就萎蔫了，哪知，金黄的花瓣依然鲜展，而药香脉脉，仿若花魂依依，叫人想起这样的诗句来——“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皇菊舒展的姿态，一朵就是一杯，连那水色，也被染成了淡淡的微黄，通透清澈。喝一口，甜润润的菊香，惹人醉。

这样的时候，你不由得会想，真该做一个像这菊花一样的人呢——集诸多珍贵特质于一身，却坚韧清雅，不喧哗不热闹，贡献甚多索求甚少。如此，生命才更有价值，也更为世人所珍惜和称道。

整整一个冬天，我都静静地喝着这样的菊花茶，也思索着人生。我想把菊的香息融入生命，也浸染菊一般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