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松涛
对于马相伯先生的尊称,最多的也是最普遍的称呼是爱国老人,而马相伯先生得意弟子邵力子却尊称马相伯先生为救国老人,这个称呼是十分恰当的。
笔者有幸购得一张新华日报老报纸,在马相伯先生逝世后的第20天,即1939年11月25日,新华日报发表了一篇邵力子的纪念文章《救国老人马相伯先生》,文中写道:“吾师相伯先生的一生,学问、事业、信仰,其最终之目标在救国。现在举世追悼先生,如果我们要替先生上一个谥法,‘救国老人’是最适当的名词。先生的榜样,实是团结运动最有效的方法,先生对待同胞,不以思想,不以地位,不以阶级而别,在救国的大前提下,对四万万五千万同胞是一例的。这与先生的有容精神有关,这与先生的学问有关,先生精神学问的最高目标在救国,现当抗战已入后期,爱国国人,都应人人效法先生。”
邵力子是马相伯在复旦任教时的得意弟子。1902年邵力子考中浙江省第67名举人。按照家庭的希望和地方的传统,本可求得一官半职。但他无意仕途,却去复旦求学,成为马相伯先生的得意门生。于是邵力子、于右任这对莫逆之交就此相识。马相伯主张学生自治,推行学术自由,这与教会的死板教条化管理冲突,眼看学生中的自由之风就要冲破管制,教会再一次把马相伯踢出了局。一行人把他架到医院,强行住院,被隔离的马相伯赤手空拳在医院病床上,显得如此无力。
学校里没了马相伯,学生们都很不满,组织罢学,摘掉校牌抗议,惊动了巡捕房,他们对一些学生实施抓捕。是日,于右任、邵力子等七名同学,偷偷潜入医院,找到马相伯痛哭:“马院长,我们已经散学了,我们还要读书。”说罢师生们抱头痛哭。信仰的一致,邵力子与马相伯先生的师生情谊已上升为莫逆之交、生死之交。无论是在邵力子发起组织南社,提倡革新文学,主持上海《民国日报》任总编辑期间,还是任黄埔军校秘书长、甘肃省主席、陕西省主席、国民党宣传部部长、驻苏联大使等要职时,他都以马相伯为榜样,遵从马相伯的教导,以振兴中华为己任,以维护民族大计而奔走,积极主张国共合作,坚决抵抗日本侵略者。
解放后,邵力子先后任全国政协常委、政务院政务委员、民革中央常委、全国人大常委,同时在全国文联、华侨事务委员会、中国人民外交学会、中苏友好协会、世界和平理事会担任各种重要职务。身体力行,为祖国的和平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邵力子也和他的恩师一样,博得了“和平老人”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