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熟了

核心提示: 我家门前有几棵枇杷树。看似三棵,又似四棵。盛夏树木茂盛,枇杷树深绿色的树叶连成一片,无论怎么看都是三棵。

■田伟人

 

我家门前有几棵枇杷树。看似三棵,又似四棵。盛夏树木茂盛,枇杷树深绿色的树叶连成一片,无论怎么看都是三棵。隆冬,树叶渐渐泛黄了,稀疏了,看着看着又多出了一棵。就像我们平时观察事物,这两天看看是这样子的,过一段时间看看又不是这样子的了。我想这是观察的角度和时间段不同而已。

我家坐拥九曲河,缓缓而行的货船在我的膝下走过,有鱼鹰为了一两条小鱼小虾裹腹,总是忽上忽下追逐着航道中的船只,有时好像贴着我的脑门掠过。我居三楼,枇杷树就在我的脚下不慌不忙地生长着。冬天,万物休眠,寒风夹着雪花飞来,落叶哗啦啦铺了一地。枇杷树没有歇着,顶着呼呼的北风悄悄地开着花,她低调而又默默地忍受着冬日的寒风。开的花极小极不起眼,不像春天的花朵,咋咋呼呼招蜂引蝶。我想,风那么硬,天那么冷,她的花肯定开得艰难、开得寂寞。不过,只要努力过就有回报。初夏,所有的蔬果还在孕育中,枇杷就已经成熟了。都说历经磨难得到的东西更珍贵,枇杷树顶着寒风汲取营养,别人在休息她却在劳作,她的勤劳,就应该得到丰厚的回报,所以她的叶子、她的果实几乎都是人类的宝。

枇杷树右邻是一棵皂角树,与枇杷树比起来皂角树太懒惰了,我想他肯定是来自北方的树种。秋天,它早早就换了装,光秃秃的。春天,枇杷树的果实都快成熟了,他才慢慢吞吞地吐出几颗新芽。皂角树移栽南方不知道多年了,还保持着北方猫冬的习惯,一点不像枇杷树,一生勤劳,贡献多多。皂角树唯一值得称赞的是花期开得有点长。自盛夏开始顶着烈日就鲜红一片,一直到秋天都没有败的意思。

枇杷树的左邻是一棵杨柳树,她面朝九曲河清清的流水,总是耷拉着脑袋,长发似一袭瀑布落地,唯有春风吹动时她才显出婀娜的身姿。天气还没有转暖时她就第一个发芽吐绿,带来春的气息。秋天,所有的落叶树木都一片萧条,唯有柳叶青青像是为深秋站着最后一班岗。不过,杨柳树就剩下漂亮了,她的材质太次了,几乎只能是当柴烧。有时候我觉得,皂角树睡得早起得晚,但花期长,用一片火红点缀了夏天的美丽。杨柳树早发芽晚落叶,身材修长裙摆妩媚展示了大地的活力。这三种树一字排开,和谐相处,各有所长。我想说还是大自然安排得当,给了你果实就不让你“婀娜”,就好比给了鲜花和掌声就不会赋予你太多的财富。这叫雨露均沾,好处不能让一个人全获得。想想世上万物生长与人的生存法则也是同一个道理。

写着写着,窗外的枇杷就熟了,黄橙橙的。这是每年大自然奉献给人的第一波果实,由于她的到来,所有的桃、李、蔬、果都会随着它的步伐一一面世。她象征着一种精神,不扎堆、不从众,默默承受着,默默地奉献着。我想,我们也要学习枇杷树的精神,为这个世界奉献点什么!

窗外,已经有一拨一拨的人摘走了一串一串的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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