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杨山(化名)玩的赌博手游以及他在9、10月的支出情况。
记者 陈晓玲 摄
本报讯(记者 陈晓玲)月薪近万、事业稳定、家庭美满,在别人眼中几乎事事如意的杨山(化名),却因掉入手机娱乐App平台的赌博陷阱,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不知不觉背上了30多万元的债务。
“至今不敢将欠债的事告诉老婆,否则她一定会离我而去,我的家就毁了,但现在信用卡和网贷平台的钱我还不上,征信就会受到影响,将来还会牵连我的孩子。”昨日上午,杨山哽咽着向记者讲述了他是如何欠下30多万元债务的。
今年9月份,厂里难得休息一天,闲得无聊的杨山看到弟弟在玩一款名为“天神娱乐”的游戏,便也下载了App开始玩游戏打发时间。该App内有十几种游戏,最初杨山玩的是一款名叫“飞禽走兽”的游戏。该游戏是一款押注游戏,首先对燕子、鸽子、狮子、老虎等8种动物中的一种进行押注,然后游戏会自动启动,最后如果下注的动物赢了就可以赢得翻倍的积分。“要下注,肯定就需要先进行充值,1元相当于该游戏的1个积分,赢了可以直接提现。”杨山告诉记者,他第一次充值了500元,但没想到仅一个小时就输没了。
由于只是想打发时间,所以之后杨山就没有再继续玩下去,但一次他跟一个好朋友说起这事时,这位朋友看了App内的其它游戏后,建议他可以玩一种扑克牌游戏,名叫“龙虎斗”,也是下注,只不过只有龙、虎两种,游戏时间短,而且一般押“龙”容易赢。杨山想,反正闲着也无聊,加上之前输了500元,想赢回来,于是就又充值了1000元,可没想到,几分钟就又输没了。之后,他又充值了5000元,可依然还是输了个精光。
原本只是玩游戏打发时间的杨山,被激起了“斗志”,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老婆带孩子、做家务,我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在玩游戏。”事后,杨山感觉那段日子自己已经完全着了魔,一刻也不想停下来。“游戏时输时赢,赢的时候很兴奋,想继续赢,于是不断充值;输的时候想马上回本,还是不断充值。”杨山说,在他的8万元私房钱都输没了之后,他又到处向亲戚朋友借钱,借不到钱就套现信用卡,一张没了,再来一张,直到8张信用卡7万多元全都输光了之后,他又找网贷平台借钱,来分期借2万元、省呗借5000元、借呗借三四千元……
想放弃不玩,又心有不甘。就这样,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杨山通过支付宝等方式反复充值,几乎每天都充值十余次,从200元到5000元不等,总共充值403456.6元。为什么会如此沉迷于其中?杨山说,线下的传统赌博,无论赌资还是筹码都以实体的形式存在,会让人保持一定警觉性;而在网络赌博中,筹码只是数字,可能手指点一点,就已身陷其中,很多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钱的流失,直到各种催还款短信、电话的到来,他才幡然醒悟,可为时已晚。
“这样的赌博App为什么能合法的出现?不止我一个人输了这么多钱,事后我辗转得知,好多人都被坑惨了,真的害人不浅,我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思,还不上钱,还不能让家人知道,虽然我报了警,但肯定一时也没法解决,这段时间我多次在楼顶徘徊,想一死了之,可想到我的家人,我又没法扔下这份责任,现在我该怎么办?谁能救救我?”杨山抱头抓着头发,悔恨又有些暴躁地说着……
据记者了解,2016年12月,文化部印发的《文化部关于规范网络游戏运营加强事中事后监管工作的通知》明确,网络游戏运营企业不得向用户提供虚拟道具兑换法定货币的服务;网络游戏运营企业应当要求网络游戏用户使用有效身份证件进行实名注册,并保存用户注册信息;不得为使用游客模式登录的网络游戏用户提供游戏内充值或者消费服务。
此外,手机赌博也不是法外之地,根据刑法规定:以营利为目的,在计算机网络上建立赌博网站,或者为赌博网站担任代理,接受投注的,构成开设赌场罪;组织3人以上赌博,抽头渔利数额累计达到5000元以上,赌资数额累计达到5万元以上构成聚众赌博罪;明知他人实施赌博犯罪活动,而为其提供资金、计算机网络、通讯、费用结算等直接帮助的,也以赌博罪的共犯论处。
对于杨山的遭遇,记者咨询了相关律师。该律师表示,与传统赌博相比,网络赌博没有成捆的现金,但“吃人”的速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网游涉赌,反映出的不仅是鱼龙混杂的网游行业,还有如今井喷式发展的网游领域中,不少产品打着法律擦边球行犯罪之实的现状。就提供平台的App来说,在明知道有人聚赌,而没有采取相应的制止措施,甚至还从中牟利,就涉嫌构成赌博罪共犯或开设赌场罪。该律师认为,尽管网络赌博形式多样,相较传统赌博隐蔽性更高、打击难度也更高,但万变不离其宗,不合理的资金流动是所有赌博形式的共同特点,因此,加强对资金流动的监管,有助于遏制网络赌博现象,同时警方、互联网行业以及网民应共同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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