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是“溪头卧剥莲蓬”的无赖与可爱;是“也傍桑阴学种瓜”的好奇与探索。我们都曾拥有过它,但“能克终者盖寡”。而我认为,我们应该始终在心中留一亩童真之地,即便成人后亦是如此。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曾楼。爱上曾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得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辛弃疾如是描述“成人不自在”之感。诚然,在我们成长途中,不可避免地会遇到种种挫折困境,我们自然可以从中受益。但悲哀的是,许多人心中的那片童真之地也随之殆尽。他们收敛起自己的锋芒,被外在锐利之物磨平了自身的棱角,变得圆滑而世俗。更不幸的在于,原先根植在童真之地中的名曰“梦想”、“好奇心”等物也荡然无存。他们生活得比以前更舒畅,却略显平淡无味。曾听过一句话:“最怕你平庸一生,还安慰自己平淡是真。”试想一下,为何要甘于如此毫无生机活力的生活,而不试着去寻回并保留那亩童真之地呢?
北岛在《波兰来客》中写道:“那时我们有梦想,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有多少人在追梦途中丧失了那颗执拗的追梦之心,最终只能苦笑置之,连后悔也不知如何倾诉。少时我们皆有或大或小的梦想,长大后我们便会自以为已认清现实,而将儿时的梦想粗暴地定义为“幻想”,可悲可叹。而若我们沉下心来思考:梦想,真的距离我们很遥远吗?答案是否定的,大部分时候我们缺少的不是实现梦想的能力,而是去实现梦想的勇气与信心。当我们少了这些信心的时候,便会不断地给自己以心理暗示:“我一定不行的!”长此以往,留下的只是满脑子对自己的消极否定。还谈何实现梦想呢?
而具有童心之人则不然,他们留存的那亩童真之地,给予了他们执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执拗地追求梦想的信心与勇气。有人曾问金庸先生人生应如何度过,老先生答:“大闹一场,悄然离去。”也正因如此,老先生在81岁时还要去剑桥读书,做回那个别人不太关注的查先生,他卸下所有光环背着双肩包,里面放满了课本,他说:“我姓‘查’,笔名金庸,我要自己把握住这个‘查’字,多用功读书,化去这个‘庸’字。”如老先生般无数至死都抱有梦想的人一样,他们最终都在追寻自己的梦想,了无悔恨。可敬,可叹!
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