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田
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来到凤凰,来到这样一个震撼心灵的地方,一个古老的湘西小镇,从此后,就在心里留下一段凤凰传奇。
对凤凰的初始印象,源自于沈从文先生的文章,来这里的人,大多是看了先生的文章,慕名而来,很少有人看了先生的文章而不动心的。
先生的故居,坐落于沱江边的古镇民宅中,和一般的当地民居没什么差异。宅内,先生的书籍一应俱全,后人已用玻璃书柜将先生的著作完好地保存,供游人们参观。先生曾经用过的床、留声机、书桌都按当时先生在时的位置安放着,时至今日。
谈到凤凰,不得不提的便是沱江,一江两岸,养育了古今多少凤凰人,可谓是当地人的母亲河。一江两岸的繁荣,全都依托了它的存在。沿江岸拾级而上,青青的石板路被人们踏得光滑,小路上,清爽洁净,特别适合人们光着脚板走路。当地人的手工艺品全都摆出来,各式各样的手绣杯垫、抱枕、钱包等小物件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进入夜间,家家户户端出了自制的许愿灯、许愿船,船上点满了蜡烛,点燃后,放入江中,飘飘荡荡,沿江而下,甚为壮观。
江两边,有洗衣的苗家女人,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唠着家常,欢声笑语传遍一江两岸。江中,是撑船的船夫,时不时吆喝上一阵子,悠扬的山歌瞬间响彻山林。“多嘴”的游客,也不时应上一两句,蹩脚的曲调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唯有在江边垂钓的渔夫,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生怕惊跑了他那即将上钩的鱼儿。
沱江两边的人家,大多数居住在吊脚楼里,木房木梯木格窗,激起了游人们热切的居住欲望。于是,江边人家的自家住屋几乎家家户户都开起了小旅馆,以满足那些常年居住在钢筋水泥建筑里的都市人的返璞归真情结。小旅馆的主人们非常热情,每家都有独门独户的小院落,院里柚子树下,葡萄架下,三张两张茶几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客人也好,主人也罢,清茶淡酒,其乐融融。
凤凰虽是座古镇,但江两岸酒吧颇多,各式各样的个性酒吧林林总总。凤凰助苗支教志愿者俱乐部就设在“如果·爱”酒吧,酒吧门前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其实爱是没有如果的,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年龄的差距,收入的悬殊,种族的不同等等都是借口,只因没有爱得入骨入髓”。只消一段萌文字,就能让过往的行人驻足、沉思,重新思考爱的任性。
与酒吧具有同等诱惑力的是江边的个性小店,琳琅满目的民族佩饰、挂件名目繁多,单是那古朴的珠链、耳环,便让人爱不释手,仿佛每串挂件的背后都隐藏了一段故事。
华灯初上,独自一人坐在江边的酒吧,“站着等你三千年”的歌声悠然响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苍茫的气息,木格窗棂已被撑起,夜灯已打开,看着江面上一盏盏许愿灯漂摇过江,浮躁的心绪被清洗得荡然无存,点点烛光,融注在这古镇里。
如果可以,就让我陪同凤凰一起失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