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到夫子庙等于没过年，不买盏秦淮花灯，等于没过好年。" 这是南京城流传的一句老话。马上要过年了，秦淮灯会也该上灯了。2 月 5 日，现代快报记者跟随江苏省非遗传承人、工艺美术大师曹真荣，学习了传统荷花灯的扎制过程。不得不说，小小一盏灯，看起来很容易，做起来的确要很上心。
扎了 70 年花灯，指纹都被磨掉了
曹老的花灯作坊，位于老门东大油坊巷 75 号的四合院内。揭开厚厚的门帘布进去，感觉里面很阴冷，桌子上、柜头上、屋顶和地上，全部堆放着花灯。
曹老就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扎制荷花灯的模子。曹家扎制花灯，到曹真荣，已经是第三代了。他从五岁开始学做花灯，今年 75 岁，整整扎制了 70 年花灯。业内绰号 " 花灯曹 "。小小一盏荷花灯，只有巴掌那么大，但仔细算起来，工艺很繁琐。有塑形、镶边、印染花瓣、裱糊、插蜡烛等十几道工序。
曹老的一双手布满了皱纹，指甲缝里全是浆糊。每个指头都是黑色的，摸一摸，老茧硬硬的。他告诉现代快报记者，他每天到甘家大院上班要刷卡，但因为扎花灯双手的指纹已被磨平了，无法识别，只得改为 " 刷脸 "。
仅给花灯裱糊花瓣，就用了半小时
宽大的工艺桌上，摆了上百个用铁丝扎制好的荷花灯模型。曹老告诉现代快报记者，以前是用竹子来扎模型。竹子有弹性，扎好拎在手里，沉甸甸的。而铁丝的优点在于，可塑性强，适合凹造型。
他先拿出一个扎好的荷花灯模型。用几圈铁丝箍出了一个扁圆形的灯筒，看起来很简单。然后拿出渐变色的花瓣，还有绿色的叶子逐层往上贴。曹老告诉记者，其实制作花瓣很难。花瓣尖尖，还带褶皱，由粉红色慢慢过度到白色，渐变的。怎么做？
他介绍，将白色的纸剪成豆腐块大小，再打湿，然后浸泡在颜料水中。晕染的力度、层次，都要求制作者有着深厚的经验，适可而止。泡好后要晾干，而且只能阴干，不能晒干。等纸张干透，还要压模，形成花瓣、叶子上的一道道 " 筋络 "。这样，才制成了一张看似简单的花瓣。
" 这张荷花灯每层六个花瓣，一共五层，一共 30 个花瓣。" 老曹告诉记者，每层的花瓣具体在哪个位置都要心中有数，这样才能扎出层层叠叠的效果。看到他的示范后，记者觉得很简单，便动手开始裱糊花瓣了。刷浆糊、往模子上粘花瓣，结果刚糊了一层，就被曹老叫停了。原来，裱糊时手法也有讲究，左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在模子内轻轻转动，右手随之往上裱糊，同时要注意聚拢花瓣，使之出现一定的弧度，而不是平展的，这样才好看。
按照曹老的指点，记者第二次进行裱糊。但这次花瓣裱糊得不够细密，显得花瓣间缝隙较大，看起来不够美观。曹老拿过花灯，轻轻翻转过来，告诉现代快报记者：" 绿色的叶拖下面，需要留白，露出白纸底子。" 他解释，因为花灯要插蜡烛，白纸更能透出蜡烛光亮。原来，一盏巴掌大小的荷花灯，这么费功夫，更考验人的耐心和观察力。
裱糊上花瓣和绿叶，就该给花灯安装花头和莲蓬了。每个花灯共有 6 个花头，上部 4 个、下部 2 个，制作方法和花瓣基本类似，底部还有莲蓬、荷叶等装饰。这样，荷花灯就做好了。
狗年，还有招财狗和拜年狗
在工艺桌上，现代快报记者看到，今年曹老还特地扎制了很多狗灯。
有的张着嘴、目光炯炯，有的举起前肢像在作揖，给人印象深刻的是拜年狗。曹老轻轻托起一个，刚好稳稳地立在掌心上。拜年狗很喜气，四爪着地，高高昂起头，嘴巴微张。仔细一看，嘴里含了一个亮闪闪的金元宝。曹老说，灯会还没开始，每天都有人打电话订制狗灯，看到这门传统的手工艺还这么受人喜欢，曹老觉得很欣慰。
（编辑 王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