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月香 吴志阳
在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的对敌斗争史中,丹阳涌现了许多仁人志士和英雄人物。他们为了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这,其中也不乏女性。司徒谭巷村丁甲袁美清就是其中一位。
袁美清(1904-1981年),由于袁家无子,父亲决定让生性泼辣、胆大、敢作敢为的袁美清在家招婿,为的是袁家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在父亲眼里,美清绝对是个能支撑门户的“女汉子”。
1937年后,日寇的铁蹄无情地蹂躏着苏南大地,众多的共产党、新四军热血男儿在苏南大地上坚持敌后斗争。由于丁甲村地处丘陵高岗,南可观固村、司徒庙;东可瞭大坟曹巷、泥亭汤甲;西可察谭甲、黄庄;北可望河阳、白洋湾,是绝佳的军事观察点。加上丁甲村小人少,没有外乡人,新四军就将其作为地下武装斗争落脚点和联络点。袁美清家刚好地处村中央,家中又有前后二进6间房子,适合屯兵、住人。此外,袁家人开明、热情、同情革命者,于是她家就成了新四军的联络站和栖息地。时间一长,在共产党人的引导下,袁美清由一个同情革命的农村妇女,逐步成长为一个整日为革命奔走的地下交通员。
为了确保安全、顺利地完成党交办的任务,袁美清常常都是让丈夫推着独轮车驮着她去送信。一是为了路上有个照应,二是夫妻协同便于掩护。就这样,他们常年奔走于句容、丹徒、延陵、丹阳等地。携带的情报,袁美清也是变着花样地藏匿,或脑后的发髻、蒲扇的卷边、围腰的布封、鞋帮的夹层,一切为了安全!一直到新中国解放,袁美清传递情报都是万无一失。
受共产党、新四军以及丈人家人的影响,袁美清女婿孙玉秋(司徒殷巷六甲人)从国立社教附中(省丹中的前身)毕业后弃笔从戎,于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加入了丹一区的抗日区大队,积极投身于对敌斗争的第一线。在罗锋、何畏区长的带领下,侦察敌情、袭击据点、策反伪军头目薛熬儿。每次孙玉秋来丁甲丈人家,袁美清都要泡上几个荷包蛋,犒劳这机智能干的好女婿。在时常住在她家的共产党人眼里,袁美清不仅是机智勇敢的好交通,而且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妈妈。所以,只要当孙玉秋喊袁美清“媄”(西门方言对妈妈的称呼)时,他们也都跟着起哄喊“媄”。1943年秋冬,孙玉秋在完成征粮任务,去镇句县委开会的路上,遭到叛徒包建华带领的伪军别动队的抓捕,被解押到前村鬼子据点后,惨遭伪别动队队长李瑞芝的严刑逼供。在敌人的淫威下,孙玉秋坚贞不屈,最后被剁成六段,碎尸于吴塘汪桥底下。得到贤婿玉秋牺牲的消息后,袁美清强忍悲痛,在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趁着黑夜,将烈士的碎尸捞回,葬于烈士老家、生前曾教书的殷巷小学东侧。
女婿孙玉秋牺牲后,袁美清的革命意志更加坚定,斗争也更加坚决。鉴于袁美清的革命表现,1946年江南新四军“北撤”后,坚持江南地下斗争的共产党人,对袁美清更加信任和依赖。凡是有重要情报和地下行动都会让其参加。在这期间,袁美清悉心照料过重度烧伤的丹一区区长何畏;巧妙掩护过中共镇句县委书记康迪脱险;当罗峰区长不幸被捕后,她打发儿子袁金苟连夜潜进丹阳城里打探消息。
1948年春,由于叛徒告密,国民党反动派来丁甲抓捕袁美清,美清及时得到消息,悄悄藏身于隔壁邻居家牛房的稻草堆里。然而,敌人并不死心,以其丈夫袁树根为要挟,并对其严刑拷打,要他交出袁美清。听到丈夫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袁美清强忍怒火,从隔壁牛房里走了出来。面对疯狂的敌人,她大声斥责:“我是袁美清,你们抓我好了,打他干吗?我通新四军,跟他无关!”
抓到了袁美清,敌人如获至宝,梦想通过她,一举剿清丹西共产党。他们先后将袁美清解押到句容白兔,后又移拘到句容城里,接着又将其关押至南京陆军监狱。然而,袁美清面对敌人的审讯,坚称自己就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没做过半点坏事。最终,国民党南京特种刑事法庭,以“扰乱社会罪”,判处袁美清有期徒刑6个月。
半年的铁窗生活,没有摧毁袁美清的革命意志。刑满释放后,她找到康迪,积极投身于迎接大军渡江的各项准备工作。1949年4月23日丹阳解放。袁美清担任大坟乡妇女委员,带领全乡妇女为解放大上海的各项支前工作而辛勤忙碌。
1985年夏,司徒乡志办的同志因编撰《司徒乡志》时,专程到南京拜访时任中共江苏省纪委常务书记的康迪。说到丁甲的袁美清,康老深情地说:“袁美清,不简单啊!她是革命妈妈,当年司徒的‘阿庆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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