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庆 文/摄
70年代初,丹阳农村还是人民公社化,三级所有,以生产队为基础,农业生产劳动还是大呼隆。高中毕业后我在生产队参加集体生产劳动。
一天,生产队组织劳动力对黄豆田锄草,我们生产队的耕地就处在戎家山脚下的平原上,大家认真、细致地在为黄豆除草,只听“啪”的一声,我的锄头碰到了石头,一看锄头口上留下了凹痕,我就用锄头使劲地在石头旁边㧹了一下,把石头挍出来,结果是一块白色的花岗岩小石头。石头四面打磨得非常光滑,有一面像刀口一样,我想,这不是我初中时期,在学校历史课上学到的新石器时代文物吗?我就捡起小石头来,揩去泥土,准备将它放在口袋中,其他社员看到了,都围过来看嘻子,有的说:“一块破石头,有啥好看的。”有的说:“一块破石头,我还当是金元宝呢。”有的说:“一块破石头,还要藏在口袋中带回家呢,好吃吗?”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我说:“这是文物,我要带回家研究研究。”
放工回家后,晚上,我打开历史课本,翻到新石器时代那段的描写与那块小石头的样子反复对照、比较,愈发觉得这块小石头可能属于新石器时代晚期。我赶紧将小石头洗干净,放在书柜中。
第二年夏天,我和几个伙伴到戎家山脚下的池塘里摸河蚌,大家带了脚盘,下塘后不一会儿,大家就摸到不少河蚌。我的脚好像还被刮了一下,于是一个猛子下去,抓上来的却是一块小石头,定睛一看,这好像又是一块新石器时代“遗物”!我立刻把它放在脚盘中间带回家,与第一块文物放在一起。
又过了三年,我在饲料地里刮山芋草,锄到一大半时,听到锄头底下“叮当”一响,翻过来是一块黑瓦片。我用锄头敲打一下,没有破,声音还很灵。要是瓦片,用锄头敲打一下就碎掉了,这是什么东西?我随手捡起来,揩去泥土,发现是块黑色的石头,四方形,像现在铁制的锄头,石头四面打磨得更光滑,有一面像刀口一样,中间还有圆孔,敲打起来叮当响,又是一块新石器时代文物吗?
八十年代,原前艾镇新建前艾—建山的公路,路基从戎家山脚下通过,民工们在挖山的过程中,挖出了很多石刀、石斧、陶器碎片等新石器时代文物,后来被文物部门收藏到丹阳市历史文物馆保管。1991年,丹阳市政府将戎家山列为文物保护单位,予以保护(如图)。
后来,没事的时候,我就到山坡上转转,在田间地头,我又找到了几块小石头,三十多年来我攒了七块新石器时代物件(如图),供放在书柜中,不仅自己欣赏,我还经常向子女讲新石器时代文明历史。有一年,儿子中考,有一道题目是新石器时代的历史题,儿子全答对了,回家后,对我说:“爸爸,你经常给我们讲新石器时代文明历史,今天还真用上了,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掌握更多的文化知识。”儿子后来考上了南京大学博士生。现在孙子也上小学了,我又对他讲起了新石器时代文明历史,我要让小石头成为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