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山崖
五十多年前,我家住在现人民医院门诊大楼身底下,当时有近十户人家住在东西长约200米的一条线上,分两个集群,东侧两个院落住4、5家,西侧住3家,中间隔有近百米的空地,记得最东侧孙家在空地种有一大片庄稼,秋天我经常在向日葵、黄豆地里捉蟋蟀,再向东北处还有两家,一家是孙家花园、一家也姓孙是孙兆成家,再向北穿过一片桑树林就到三板桥西了。从我家向南就是临新西路街面的民房了,但在这片民房的东侧大约距小东桥200-300米与当时的新西路派出所之间隔有一块东西长约40多米的空地,是我们上街的通道。当时上街还有一条通道即在我们家的西侧——在寺前街小学与陈公祠之间,通道正对着隔街的寺前弄(现在都属人民医院的范围)。那时我家大门朝西,面对大门有一照墙壁,进门即是院子;顶头有一花坛,花坛上栽有冬青等花草;右侧是围墙,隔壁住着陶家;左侧是客厅,晚上有六扇格子门可关上;客厅东侧有一卧室,住着舅父夫妻俩;穿过客厅又是一院子,有小门通外面的柴房;小院东侧还有二间房;客厅西南角有一大灶和一口大水缸,后来有了煤球供应,大灶就拆了。
当时在我们那个片区除了住宅都是空地,大多是瓦砾地,这都是日本人造的孽,空地闲也是闲着,各家也都种些蔬菜等,在瓦砾地种是种了,但收获平平。
拆迁是从1960年上半年开始的。我们片区属新西路居委会,主任是邱敏芹(音),第一次是医院的两位同志由当时的街道小组长唐槐青领着上门来谈拆迁,后来又来了好几次,当时我小学快毕业,真正开始拆房子已是毕业考试结束后的事了。我的中学入学通知书就是在拆迁过渡房收到的。
当时拆搬是同时进行的,我现在还清楚记得东西还没有搬结束,拆迁工人就上房顶了。隔壁陶家安排的过渡房在陈公祠内。拆迁过程中还有一个小插曲,即最东头的孙家孙大爷的儿子正在监狱服刑,结果在他家拆房子时拆出了一把手枪,后来听说在服刑的那位因为这事被政府枪毙了。
来年的一月我们搬进了新房。新房位于小东门桥东侧南河沿,距桥约百来米,坐北朝南,六架头平房,共二排,每排七间,共安排了我们那片的七户。我家与舅父家共分得三间屋。新房归新房但建材全是原来房子拆下来的,包括砖瓦、木料、橡子等,地是泥土地,好的是每间房子都装了白炽灯,我们原来用的是煤油灯,没有卫生间,没有自来水,淘米洗菜洗衣服就在河里,吃水很成问题。那时街上还没有自来水卖,在新家屋后的周家大院有口水井,看到他家院门开着得赶快去打水用水缸储着用,后来街上有水卖了,才吃上自来水,刚开始一分钱一担,最后到一毛钱一担。在搬迁的新房里我娶妻生子直到1981年才离开,搬到了新民中路。而那里的新房也渐渐成了老屋,九十年代中期政府为建水关路,又一次将那里拆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