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饥”的事儿

核心提示: 据报载,近几年,“舌尖上的浪费”现象回潮,餐饮浪费每年约上千万吨。我不由得想起“调饥”的事儿来。

■ 霍敖金

据报载,近几年,“舌尖上的浪费”现象回潮,餐饮浪费每年约上千万吨。我不由得想起“调饥”的事儿来。新中国成立前后,直至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每当夏秋粮食青黄不接之时,农家人就会去“调饥”,就是到自家田里寻找接近成熟的麦、稻,将穗儿捋下来,凑到约摸二三斤、四五斤,带回家放到石臼里杵一段时间,或放到手摇的小石磨里碾磨一下,然后将麦、稻糊糊放到水里淘一淘,再拿去煮饭,当然还要配合较多的瓜菜甚至野菜等食物,以应对饥饿。因为大麦比小麦先成熟,所以夏收前调饥的首选对象就是大麦。用大麦糊糊煮成的饭,司徒地区叫大麦银银饭,接连喝了几天稀粥菜汤后,吃上一顿大麦银银饭,那时候就觉得很惬意。秋收之前,调饥除了捋稻穗,还有“撷山芋”。沿着山芋垄边走边看,从这头走到那头发现垄上开坼较大的地方,那就暗示那里有山芋块根可采挖。于是,挪开藤蔓,用小锄小铲挖开一边的泥土,把露出来的较大的一个块根切挖下来后,再用土将山芋根壅好。切挖时要小心,不要伤到主根和别的小块银,以防整棵山芋枯死或小山芋烂掉。切挖出来的山芋脆嫩脆嫩,我们小孩儿都等不及拿到水塘去洗,抓起一个在衣袖或裤管上擦几个下就嘎嘣嘎嘣地咬嚼起来,真是既充饥又解渴。挖到大半篮山芋就可拎回家,就能美美地吃上一顿焖山芋了(锅底放少量水,把山芋半蒸半煮地烧熟)。农业合作化以后,土地归了公,人们要调饥时只能在自留地和开的十边的极小范围内进行了。于是,在青黄不接之际,政府粮食部门就会供应一些返销粮,当然只能是部分缺粮人家能得到的了。1959~1961年,由于天灾和人祸的共同作祟,人们生活空前艰难,社员在田间干活时,又悄悄地调起饥来,不过调饥的对象不是集体的稻麦,而是稗子等野生禾本科植物的籽实了,队长等干部睁只眼闭只眼不大过问。那些籽实虽然粗粝难咽,但和粮食和在一起,毕竟帮助人们度过了一次劫难。

 

责任编辑:张钰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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